「要不要我出去向他们解释解释,说不是您的错。是我身份低微,天生就该被贬妻为妾!」
「方宁,你找死!」萧崇祯手上一紧,窒息感顿时铺天盖地涌来。
但即使到了这番田地,我的心中仍不曾生出半分恐慌。
毕竟,贬妻为妾已然违逆人伦。他若再逼死发妻原配,怕是难赌天下悠悠众口啊!
果然,见我双手垂下,白眼上翻,萧崇祯的眼中闪过丝恐慌。
「方宁,你现在简直狂悖!」萧崇祯先是色厉内荏的低斥了我一句。
旋即,不甘的将手松开。
他的眸子转了又转。
想来,该是在搜肠刮肚找什么事什么话还能镇住如今心意再难转圜的我。
终于他眸色一亮,将背挺直,再度用上位者的姿态俯视指点着我。
萧崇祯说:「本来孤还心疼你刚生产完,想着免去你每日的请安问礼。」
「现下看来,你该是去受太子妃教导一番,好叫你知道什么是规矩,什么是体统!」
说罢,他作势要走。余光却不死心的黏在我身上,等着我跟他服软求饶。
但我连死都不怕,他这种磨人骨头碎人脊梁的小伎俩更是不能如何了。
忍着疼,我艰难下床。
跪在地上,我冲他俯身一叩,极尽恭谨,「民女定当谨遵太子殿下之意,日日到太子妃处听取教诲。」
闻言,萧崇祯暴怒。
「民女?!方宁,我们还没有和离,你尚是东宫的人!」
但他又无可奈何,只得将气发在门上。
他一脚踹开木门,冬日凛冽的风卷着风雪激得我打了个寒战。
白雪莹莹间,满眼权欲的萧崇祯是那样的肮脏。
他对我发狠放话:「方宁,你就倔吧!」
「孤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!」
「王妃!」萧崇祯一走,红茵赶忙上前扶我。
我拍了拍她的手,淡笑着提醒:「红茵,早就没有郡王妃了。」
「以后,叫我小姐。」
「......小姐。」红茵本就要哭不哭的,听我这么一说,心疼的眼泪吧嗒吧嗒掉。
她呜咽道:「您向来是最识时务的,又何苦要闹这一场?」